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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望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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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望異能

王浩聽齊悅這麽說,覺得很是難為情,不自在地撓了撓腦袋,結果只碰到了堅硬的金屬頭盔。

蘇望將他擋在身後,又是道歉又是道謝地客氣了一番,然後才開口介紹基地這邊的現狀:“養殖基地的圈舍本來就建得比較牢固,倒是不怕變異鳥的攻擊,就是有不少下水道和小蟲子小動物需要處理。”

他嘆了口氣:“種植基地這邊的情形就要遭得多,昨天半夜開始,土壤裏鉆出了不少變異後的老鼠和昆蟲。基地發現以後立刻就組織了搶收,但作物還是被毀了不少,還有不少工作人員被咬傷。”

“有什麽我們能幫的上忙的嗎?”來都來了,齊悅索性主動開了口,也免得蘇望一直絮叨下去浪費時間。

蘇望直截了當地回答:“韓默的空間不是可以放活物嗎?昨晚搶救出來了一些珍稀品種,我們害怕留在外面被破壞,所以想請韓默先幫忙收進空間。”

“另外,我們想借你的異獸用一用,在搶收後的種植棚進行地毯式搜索。這麽清理一遍後,基地會改用水培的方式種植作物。至於土壤,異能者會暫時進行硬化處理,以免成為變異鼠和變異蟑螂的來往通道。”

“還有就是,山海界還有什麽可以用來防範變異鳥獸的嗎?我剛剛試了下,無條草可以直接毒殺變異鳥,還有別的東西嗎?”

蘇望一股腦地提出了三個請求,不過都不算難辦。

齊悅從崔平那裏拿了一瓶礜石粉末,交給蘇望,又從《圖鑒》中召喚出蝮蟲、怪蛇等蛇類動物和吟游法師鹿蜀,然後叫回了九尾狐,讓它帶著這些動物,跟著工作人員去種植棚捕食變異鼠,順便催眠四處亂竄的變異蟲子,好方便工作人員清理。

蘇望將礜石粉末交給了王浩,讓他先下去安排,然後再帶著九尾狐它們去清理種植棚內的變異動物。

至於蘇望自己,則是帶著韓默去收正在被重重保護的珍稀作物們。

何進還在射殺變異鳥,崔平執意守在外面,徐景讓韓默取出房車,帶著吳業上車研究無條和茈草。

韓默在房車外加了道時空結界,與齊悅一道跟著蘇望進了一號種植棚。

齊悅一路走過去,想到上次回去時聽到的有關南城農牧業基地的消息,不由有些擔心:“也不知道南城那邊怎麽樣了?”

韓默握住齊悅的手:“放心,有秦燕的幸運異能在,肯定能逢兇化吉。”

齊悅“嗯”了一聲,在心中默默祈禱:秦燕可一定要在安全區裏啊!眼下變異動物這麽多,要是她正在荒郊野外的話,即便有幸運異能,也免不了吃些苦頭。

兩人在蘇望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號種植棚。

這裏原本是專家們的核心試驗田,有不少精挑細選過的母本父本、正在培育中的優選作物和等待移栽的幼苗,可以說是整個種植基地最嚴防死守的地方。

此時此刻,一大群黑壓壓的變異鳥正在篤篤篤地用鳥喙攻擊種植棚,十來個穿著防護服的異能者則在大門緊閉的棚外捕殺這些來勢洶洶的變異鳥。

韓默的結界隔絕了虎視眈眈的變異鳥,蘇望拿出鑰匙,三人快速開門,閃進了一號種植棚。

棚內分布著不少嚴陣以待的異能者,他們警惕地盯著地面,變異動物一旦從土壤裏鉆出來,就會立刻被他們動手消滅。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齊悅會覺得這是一場現實版的打地鼠游戲。

簡單介紹過後,韓默便開始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將植物們一盆接一盆地收進空間,齊悅則在一旁與蘇望閑聊。

“沒有變異植物出現嗎?”

“沒有。可能因為它們都在棚裏,沒有接觸到冰雹。”

“那外面的植物呢?”外面種植的莊稼,還有京城裏新栽的行道樹,昨天可都是淋了冰雹的。

蘇望嘆了口氣:“都被變異鳥霍霍掉了,變沒變異的,現在也沒法知道了。”

齊悅想到在清市的時候,秦坤曾經提起過,顧教授天災前在天臺種了不少中草藥,那些草藥在去年除夕時淋了雨,或多或少地產生了些變化。大半年過去了,不知道那些草藥如今長得怎麽樣。

一陣沈默過後,齊悅轉換了話題:“城裏現在情況怎麽樣?人員傷亡比例高嗎?”

“變異鼠會咬人,效果和直接接觸冰雹差不多,異能者被咬之後只是發燒,普通人卻會變成喪屍,還有繼續傳染的可能。”蘇望有些感慨,“不過話說回來,經歷了這麽多場天災,本來也不剩多少普通人了。能存活至今的普通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貴,用不著我們多操心。”

說到這裏,齊悅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蘇望的異能。

她看向蘇望,問了出來。

蘇望聽到後楞了楞,齊悅一直沒有問過,他還以為她不感興趣,也就心安理得地沒有主動告知。沒想到過了這麽久以後,齊悅竟然主動提起了這個問題。

他猶豫了下,考慮到異能的實現需要齊悅的幫助,所以還是決定據實以告:“嚴格來講,我現在還沒有異能。”

在齊悅開口懟人之前,蘇望作出了進一步的解釋:“我的異能是一種可能性,你可以理解為,我能感受到一個進度條,等到這個進度條拉滿,我就會恢覆巫族先祖曾經擁有過的巫力。”

“巫力?溝通人神的能力?”齊悅詫異地看向蘇望。

怎麽可能?巫族的巫力是被上神親手剝奪的,祂怎麽會通過神眷重新賦予巫族巫力呢?

難道是覺得《圖鑒》召喚山神消滅外魔的計劃不一定能夠成功,所以讓蘇望來充當雙保險?

蘇望並不知曉上神隕落之事,他回答道:“是的。幾千年過去了,想來上神終於願意赦免我們巫族的罪過了。我想,等恢覆巫力後,是不是就可以請上神幫忙解除眼下的困境。”

“原來如此。”齊悅並沒有告訴蘇望上神隕落之事,而是在心中串起了他先前的行為。

難怪蘇望從一開始就心心念念地想要進入山海界,畢竟,巫族巫力的消失,與山海界脫不了幹系。更何況,那是蘇望有可能接觸到的與神話世界距離最近的地方。

上古巫族最值得稱道的本領,就是能在祭祀時溝通人神,迎來神降,這其實就是《圖鑒》如今賦予齊悅的本領之一。

想到這裏,齊悅輕笑了一聲,開口問道:“你想要《圖鑒》嗎?”

蘇望看著她恍若渾不在意的樣子,心中不敢輕視。

畢竟,齊悅已經不是初次見面時那副好糊弄的模樣了。

這幾個月來,齊悅越來越適應《圖鑒》擁有者的身份,行事頗有自己的風格,蘇望無法再將她視作一個年輕學生。

他組織了下語言:“《圖鑒》從誕生之日起,便是自己選擇主人。幾千年來,我這一脈從來沒有人得到過《圖鑒》的垂青——也許這就是當初巫族參與山海界作亂的懲罰。我不敢奢望自己能擁有《圖鑒》。”

“這樣。”齊悅點了點頭,看向蘇望,“如此奇特的異能,蘇主任就沒想過會是外魔的圈套嗎?”

“不瞞你說,我也遲疑過,尤其是在知道魔種之事後,心中不免有些懷疑。可是山神們沒有提出異議,那個錦囊也沒有對我出手,不是嗎?”

也就是說,在錦囊誘出宋越顱中魔種之前,蘇望並不知曉自己腦中的“進度條”有沒有古怪,卻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選擇了隱瞞。

坦白講,人都有自保的本能,只是這樣一來,魔種將會成為更難揪出的威脅。

在齊悅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蘇望扶了撫了眼鏡,繼續開口道:“我想,這是不是上神給我的考驗,是祂在幾千年後重新給予巫族的一線生機?”

蘇望還不知道上神已經隕落的事實,不過他的猜測卻和齊悅剛才的想法有相似的地方。

“也許是吧。”齊悅客氣地回覆了一句,將目光移向一窩新冒出來的變異鼠。

數千年前,上神親手封印山海界,又斬斷了巫族巫力的代代相傳。

可到了外魔入侵、避無可避、戰無可戰的時候,也是祂賜予的神眷,使齊悅獲得了解鎖《圖鑒》的機會,給予了蘇望重獲巫力的可能。

原本已是板上釘釘的成王敗寇,有朝一日突然翻覆了過來。

勝者身死神滅,敗者卻成為了扭轉局面的一線生機。

在這個千鈞一發、不絕如縷的契機裏,蘇望的異能和齊悅的《圖鑒》一樣,是打開山海界的一把鑰匙。

只不過,這兩樣東西,如今都還沒有完全長成。

“恕我冒昧,蘇主任的進度條和山海界有關嗎?”

齊悅想確認一下,畢竟蘇望總是追著要進入山海界,讓人很難不懷疑他的意圖。而拉滿進度條的功利目的,顯然比他之前說的實現童年夙願要靠譜得多。

蘇望沒有否認:“在西北五號安全區見過山神後,進度條前進了百分之一的樣子,上次進山海界前,漲了百分之一,出來後,又增加了百分之五。”

齊悅“哦”了一聲,沒有主動給出諸如我幫你召喚山神、送你進山海界之類的承諾。

她看向不遠處的地面,新冒出來的變異鼠被異能者一個接一個地消滅了,但有一只竟然穿透防護服,咬傷了一位異能者。

傷者笑著擺了擺手:“沒事,就是發一回燒,問題不大,這只老鼠倒是牙尖嘴利得很。”

齊悅想到蘇望剛才的話——異能者被咬傷後只會發燒,普通人卻會變成喪屍。

她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道:“那位雅婷女士的孩子,他是異能者嗎?”

那天,那位女士哭喊著說,宋越死了,我和孩子可怎麽活呀?

蘇望“呀”了一聲:“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她姓陳,有個女兒叫宋清,不是異能者。”

“他們家的事傳得挺開的。”蘇望組織了下語言,斟酌著開口,“陳雅婷的父親當年拋棄糟糠之妻,娶了領導的侄女,也就是陳雅婷的繼母。陳雅婷一直被養在老家,上大學後才來了京城,沒過幾年就嫁給了宋越。宋越是她爸當時的秘書,據說工作能力很是不錯,後來去了外地掛職,靠著老丈人的關系,一步步升了上來。他們翁婿的關系,倒比父女關系好得多。”

齊悅撇了撇嘴:“提攜後進也好,尋覓靠山也罷,不過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何必白白牽扯一個‘領導的女兒’進來。”

蘇望不自在地笑了聲:“口頭上的投靠,哪裏比得上血緣和姻親結成的紐帶呢?更何況,陳雅婷自己也喜歡宋越,不過那個宋越確實挺不是東西的。”

“哦?”齊悅看向蘇望,遞去一個“願聞其詳”的眼神。

“天災之後,各方面管得都比以前松,宋越就把外頭養的女人跟私生子接了回來。陳雅婷想鬧,被她爸跟她叔勸住了。也不知道她是對宋越還有感情,還是她那個沒有異能的女兒得靠著宋越的勢力保護,反正最後也沒有離婚,就這麽咽下了這口氣。”

“都這樣了,她還要為宋越討回公道?”齊悅覺得有些說不通。

“誰知道呢?戀愛腦的事情誰能說得準。”蘇望也有些唏噓,“不過她娘家靠不住,從前全靠宋越生活,眼下就算為了女兒,她也該鬧一鬧,趁著上頭想把這件事壓下去的契機,能多要點東西就多要點。要不然,她一個等級不高、又沒有工作經驗的火系異能者,帶著她女兒一個沒覺醒異能的高中生,要怎麽在天災裏活下去?”

“你知道她們現在怎麽樣了嗎?”齊悅聽著蘇望輕描淡寫的話,第一次因為宋越的死而生出了濃濃的悔意。轉念又想到昨晚出現的變異鼠,開始擔心陳雅婷的女兒會不會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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